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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又要大選了 看著20年前自己寫的台灣主體認同一文 我想這個核心價值一直沒有變這些年來我無論在哪裡工作 始終都覺得台灣是一個獨立的國家 以前是這樣 現在是這樣 未來也是這樣 沒有主體認同 就不會為自己的國家創造自由 平等 與 發展 


2004年的台灣,剛經歷了一場民主式的選舉,各式的喧鬧聲不停的在生活的四週響徹著,無論你喜歡或者不喜歡,總會有不同的言論宣告著自己的信念,同時也造就了政治談話性的節目再次的佔領媒體的頻道,讓各式各樣的觀點呈現在我們的生活。

就從風和日暖談起

1980年代中期以後,隨著台灣政治民主化與本土化的轉型,過去潛藏在台面下的省籍矛盾、情結或衝突,逐漸浮現在公領域的論訴中,台灣人民漸漸發現這個議題確實的存在著,從解放的情緒,從失落的情緒中開始辨證、討論。隨著國家認同的觀念轉變,國家政策與人民選舉的趨勢也開始轉變著,社區總體營造的文化政策從名詞到眾人皆知,顯示著認同意識的凝聚,同時也更加凝結民眾的認同。然而,在此我並不希望討論歷史轉型的過程,而是就所發生的現象,表序我對此議題的觀點。
當「台灣主體」以成為政治權力的新結構時,我們同時看到「台灣意識」在族群論訴中尋找一條縫隙,或許也可以說是一條光明大道,在巨大的政治轉型過程中嶄露頭角,在談論此議題前,我想應該先討論「想像與認同」。

一種民族,兩種想像 ─ 由台北市淺談民族的想像認同

民族是一個真實存在,且帶有結構功能上的組織體?
還是一個被建構出來的想像共同體?
班納迪克•安德森在想像共同體一書中,從歷史的角度解析,將民族的形成與起源歸因於宗教信仰的領土化、古典王朝家族的衰微、時間觀念的改變,特別是資本主義與印刷術之間的交互作用,與國家語言的發展,這些因素使的民族主義成為一種顛覆不破且乍看之下似乎是自然而生的意識形態,成為人類歷史發展過程中因應資本主義與帝國主義所形成的一種「想像共同體」,他挑戰了民族主義的形成與必然性,認為民族本身並為真正的「存在」,其存在是透過一種建構而產生的。

與計程車司機的對話談起

那正是幾年前台北市長的選舉。一日上課的路程中,我與一位極支持李應元選舉的計程車司機對談台北的市長選舉,他一口認定了臺北市的市長選舉已無關族群認同問題。
『是嗎?』我說。
『當然啊!現在民眾已經不想談這個議題。』他說。
『你是台北人嗎?』我問。
『我的戶籍在台北,我在這裡住了十多年了。』 他回答。
『你是台灣人對吧。?』 我問。
『我們家在台灣好幾代了。』 他說。
『我也是,而且我們家在台北好幾百年了,所以我算是真正的台灣台北人。而且我認為台北市長的選舉本來就是族群的問題。』 我說。
『是嗎?』 他興奮而疑惑的問著我
『當然。就我家族而言,我們只有台灣人和外省人之分。只投台灣人的票。這不是族群之爭是甚麼?然而台北有太多外移的人口,他的結構太過複雜,不像中南部。』 我說。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根本就是一個台北人,而不是甚麼台灣人。而且現在的我更認為自己是對的否則這個問題也不會在一次又一次的選舉中被不斷提出,尤其是2004年的台灣總統大選。
我越來越體認這樣偏激而存在的事實認同。
不管是外移來台北生活的台灣人、外省人和世代居住的台北人,都共同在這塊土地上生存,可我們這群真正世代的台北人卻把自己隔離開來。如果說這群人是同一個民族體,遑論到與對岸間的認同,都已是不同的想像處境。
我不斷的問自己,倘若台灣不是一個自主的國家,那麼為何舉行著總統的選舉呢?這不應該是一個主權國家所行使的權力嗎?

過往的記憶認同是甚麼?

如果說族群的想像是建構在過往的記憶與累積的認同,那麼我們的共同過往是甚麼?是工業化的記憶照片、文件、紀念碑、建築舊址,還是生活?
儘管我們的周遭有無數過往的痕跡,但這些過往與我們卻是漸行漸遠。同時,我們卻為了各式各樣的原因,需要這些過往的認同感,來造就我們那份如船隻停泊港灣的安全感。所以我們不斷找尋認同,相同歷史經驗、生活感受的認同,來確認我們的存在。也就因為這樣,我們與過往之間的關係更政治化、意識形態化、更具爭議性、更為片段,甚至更機會主義。

未來的想像是怎樣?

當面對全球化的浪潮隨著資訊化科技化的快速發展席捲而至,網際網路電子商務和廉價的國際旅遊,讓我們面對自己祖國的認同產生了強大的影響,我們不斷的移居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這麼一來,我們又該怎樣去建構「認同」的方式,他已經不再是東方、西方,亞洲、歐洲,而是在這個充滿圖騰與符號的世界,通過有意識的show off過程,去建構我們的共同想像,往一種「自我東方化」的路線發展,讓認同的凝聚堅強起來。

東方與西方的觀點 ─ 美聯、路透與CNN的想像

2004的總統選舉,我們提出了對國際媒體的拉攏與排斥,在在無不證明自己的觀點是對的,長期受西方教育與思潮的我們,仍然存在著外國的月亮比較圓的想像,殊不知也許東方與西方的觀點及想像仍是存在著距離,在這場論戰中,就讓我們先談談國際的西方圖像吧。

自己與異己

二十世紀下半葉,許多前殖民地紛紛獨立,十八、十九世紀歐洲帝國主義就此結束。然而帝國主義對其臣民仍有深深影響,它被帝國主義強化,反過來也強化了帝國主義;其呈現至今仍然在主導西方主流社會的世界圖像,沒有「異己」(the other),就無法定位「自己」(the self)。

愛德華˙薩依德的<東方主義>已成為後殖民論述的經典,直接指出了西方帝國主義建立在一連串主觀的想像上---對於所謂「東方」的想像;同時也被認為是一再現的理論,『所有的東方主義代表了東方卻又遠離的東方:東方主義對西方人的意義是大過於東方,而且此意義是直接來自於西方的各種再現技術,其將東方變得可見、清晰,而且存在於論述中的「那兒」。』,東方人一但被認知,他/她便被再現且包含於那些支配性的參照架構之中,更精確地說,薩伊德以本體論和認識論的差異為基礎所建立起一種「東方」與「西方」的思想風格,並堅稱東方主義永遠「凌駕東方」。

『於是,「他們」東方國家,是作為被「我們西方人」認識的方式而存在的』,相對西方而論,東方成為了一個客體,西方人用一種獨特的眼光,去衡量一個文明,去建構一種想像,在這種想像過程中,想像與權力之間是糾纏不清的。

在領受這樣的歷史過程中,迪士尼的電影「花木蘭」便是最好的例證,由一個西方主體,去看待東方的客體,並將她再現,於是,電影中的主角---木蘭,是個單眼皮、鳳眼的女子,這和西方人對中國女子的想像是一樣的,這種想像許是來自中國傳統的偶戲造型?!

再看中國20世紀20、30年代為吸引中外遊客的廣告,也同樣有這樣的觀照;我們以他者的觀點,來看待本身的形象。

假設東方是西方的客體,無法再現己身,進行再現的他又是呢?也許是東方人自身吧。

認同潮流的興起

1988至1997年是台灣轉型的關鍵,90年代台灣認同或是族群的問題還只是暗潮洶湧的在檯面下浮動著,國際媒體亦未然察覺到這股力量的存在,直到1996年的總統大選時,紐約的媒體漸漸披露台灣主體的認同論訴,但仍然不準確的抓到這股潮流的方向,總以為是因兩岸的政治立場而讓在台灣的民眾產生台灣主體的認同論訴。

2000年的總統大選時國際媒體才發現認同和台灣主體其實是一體兩面的理論,而2004年的公投論訴正式的確認台灣其實是一個擁有主權且為獨立國家的事實,是我們自己不願承認,還是無法承認這樣的事實?我想多數的台灣人民,其實,也都是認同的,在這塊土地上生活著的人其實就是台灣人,而台灣不同於香港與澳門,他確實是一個獨立的國家,有著自己生存的方向和法則。
在本次總統大選的抗爭中,國際媒體又再度透過西方的機制看待台灣選舉結果的議題,兩黨亦各自表序著一個希望透過世界性的制裁,來爭取權力的位置,這樣的導引讓在台灣的國際媒體一時間也無法認清事實的方向,用西方的觀點看待台灣的事務,一時間引起了一陣喧嘩。

站在台灣的時空,體驗台灣的歷史潮流

族群『認同』是一種虛擬的概念,同時也是證實自己存在的方式,我們也總用著本位的方式,去看待歷史與文化的變遷,也造成許多悲劇的發生,無論是228事件、美麗島事件,或是語言的流失,甚至有許多生活在這塊土地的人,不知道台灣在早期有文化,有文學,有歷史。

然而,在這段集體記憶中,台灣人民慢慢扮演著主導台灣歷史的政治方向,壓抑的台灣人從小受的是大陸化與西方化的教育,在自己的歷史中缺席,五十年來的恐慌在一時間匯聚的力量勾引了歷史中的幻影,強調著台灣人與其他相異者的對立,由第二次大戰結束以來,台灣所發生的國家變遷現象;一個想像的國家〈失去大陸統治權的國家〉與另一個悄悄萌芽的國家〈在台灣出生、成長下的台灣人的國家〉,這兩股思潮在近五十年的彼此角力,相互影響。

我不懂成龍在電視上所說台灣的這次選舉是一場笑話的意思,對於自己歷史範圍的思考究竟為何?他是否以一問了前一陣子在香港的民主之爭呢?認同是一直在改變的,在點點滴滴的生活中慢慢累積起來的認同,如果這樣那麼香港人的認同究竟是甚麼呢,我不經想著,不過大概和處於台灣的人民是相當不同的吧。認同在台灣已經由名詞變成動詞的狀態了。

而政治的象徵通常是國家認同的座標,但在本次的選舉中卻讓中華民國國旗成為2號候選人的代表,也許在底層,台灣人的心理其實不在認同中華民國,也不認為自己是中華民國人,而是真正的台灣國與台灣人吧!
若說我們透過自覺與時代潮流的力量來確定我們的認同位置,那麼認同便成為了一種動態的流動過程,他其實也不單是族群的想像標籤,否則為甚麼在現今會出現『認同=撕裂』的想法,我們時不該用那麼簡單的方式來認定台灣的問題,忽略了被歷史擠壓的事實。

而2004年的選舉結果也同樣印證了反本土化的論序已經無轉圜的餘地了,在政治的領土漸漸棄守,也就是說如果從一個具有成見的觀點開始,他們的結論是一樣有問題的,加上媒體論訴的片段化,造成民眾接受訊息的片段,開放性的言論、CALL IN節目的熱門,其實,也看出民眾已擁有不同的選擇權,也看到壓抑民主後的自由開放。

文化是人類對於自身存在的創造想像與實踐。當代社會人類一方面更日趨個人化,但另一方面,人類卻因原子化而更需要群體的共同文化想像。全球化打開了人類自由漂移的大門,激起了許多漫遊世界的憧憬,但終究人類還是經常希望回答那個特別的自我究竟為何?如果我們還記得馬克斯說人是社會的存在。就會知道社會的文化對於當代自傲的個人(如自我宣稱為全球族之類的)是多麼的重要。我想,後十年的台灣族群問題將會隨著全球化與外籍新娘、勞工的問題有另一番的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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